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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劍書生 某有捐百身起九原之心,有傾長河注東海之淚。路修齒耄,神往形留。公歿不亡,尚其來饗! 雖然無法像辛棄疾那樣無所顧慮的親往祭奠,但陸游在得知朱子逝世后,悲痛萬分,不顧“黨禁”的嚴密,寫下了上面這篇祭文。 朱子與陸游也是二十多年的好友,二人因文學和憂國憂民的情懷而相交。清代學者洪亮吉曾說:“南宋之文,朱元晦大家也;南宋之詩,陸務觀大家也。”意思是說:南宋時論文章以朱子為首,論詩歌則以陸游為首。陸游被認為是南宋時最杰出的愛國詩人,他的詩具有強烈的愛國主義精神和鮮明的時代特色,雄渾、豪邁、激昂、慷慨,為后人所稱道。 朱子和陸游的友誼始于二人同時在江西為官時。當時,朱子修復白鹿洞書院,寫信向陸游求借藏書,得到了陸游的慷慨幫助。之后,朱子到浙江救荒,被罷官家居的陸游對他滿懷希望,寄詩讓他趕緊前來。朱子的武夷精舍落成時,陸游也曾寫詩寄來表示祝賀。朱子也曾給陸游寄過當地的特產紙被御寒,陸游也有詩句答謝。總之,二人的交往是真正的君子之交。 其實,朱子與陸游在道術的追求上是不同的,這一點兩人也都很清楚。朱子從小得到父親朱松的教育,立志成為“圣人”,長大后一直秉持“君子固窮”的價值觀;而陸游雖然才華橫溢,但從小家貧的境遇導致他過分的追求“學而優則仕”。但這些并不妨礙兩人因文學上的仰慕和憂國憂民情懷的契合而產生的深厚情誼。陸游對朱子教書育人,傳播理學給予高度評價。朱子也對陸游的人品和詩品極為贊賞。 “慶元黨禁”時,陸游因為受家庭所累,不得不寄身于當權派。雖然飽受當權派的迫害, 但朱子知道陸游的難處,并不怪罪他,仍然擔心陸游的官僚之氣和文人性格會讓他晚節不保。當得知陸游終于可以安然退休后,朱子長舒了一口氣,說:“放翁且喜結局!”(陸放翁終于有個一個好的結局!)其關切老友之情,溢于言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