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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知府府判二丈韻三首(其三)
志士懷韜略,奇兵吼鏌干。 關河哪得往?肝膽不勝寒。 壯節悲如許,雄圖渺未闌。 皇輿方仄席,陋巷敢求安。
這是一組詩中的第三首,寫得極其壯烈。紹興三十一年,宋金開戰在即,朱子在武夷山拜會當地官員,寫下了三首詩。第一首奉承兩位官員的功績,第二首寫參加聚會的情誼,而第三首就轉而感慨時局,詩人對邊事告急的關切躍然紙上。 文官胸中有用兵的謀略,武將仗著鋒利的兵器而雄壯。可到了不黃河邊塞,令忠義之士肝膽生寒。壯烈的氣節讓人悲嘆如此,收復失地的偉大愿望雖渺茫卻依然。天子的車鸞尚且不得安穩,我們這些身居陋巷之人又哪能指望安全? 詩下原有小序,說明當時“圣上留意武備,諸郡練卒”,且“賜賚有加,戎士感奮”,邊境地區的官兵們都磨刀霍霍,躍躍欲試。但宋金確實武力懸殊,因此,整首詩的氛圍是在悲壯中藏有昂揚。詩中的“韜略”是古代兵書《六韜》《三略》的合稱,而“鏌干”則是古代傳說的名劍莫邪、干將的合稱。末句以高居廟堂的皇帝車鸞側席難安,與詩人這些身在江湖的寒士對比,更突顯其對國家興亡的高度責任感。《朱子可聞詩》中贊嘆這首詩,“雄奇俶儻,不減少陵”,是將朱子與杜甫(少陵)作比。就這首詩而言,兩人在沉郁頓挫的風格上確有相似之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