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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贊程允夫(三首其二)
故家歸來云樹長,向來辛苦夢家鄉。 行藏正爾未堅快,又見春風登俊良。
紹興十九年冬,以王佐榜第五甲第九十名而獲賜同進士出身的朱子回到故鄉婺源(今江西省婺源縣)省親祭祖,認識了表弟程洵(字允夫),還把他收為弟子。程洵本來就十分好學,家里有“道問學齋”,朱子將其更名為“尊德性齋”,并寫了三首詩稱贊他。這是其中的第二首,寫得動情而宏闊,頗有少年老成之氣。 這是我第二次回家鄉,距離上一次已有多年。而這多年之中,我總在夢里回到故土,鄉愁濃郁。此次返鄉,足慰思念,但更讓我感到盡興的,卻是結識了不少像表弟程允夫這樣春風得意的少年才俊。惺惺相惜之間,更顯故鄉的人杰地靈。 朱子詩詞不乏此類“次贊”的應酬之作,但這首寫得尤為讓人感動。“向來”一句點出鄉愁,是一種人類普遍都有的“戀地情結”;而最后一句又把對故土的思念轉化為對后輩的獎掖與提攜,更可看出朱子的灑落胸襟。這一年的朱子不過二十歲,但“又見春風登俊良”一句卻足以看出他的大家風范。但凡大家,都愛故鄉;但凡大家,都善識人。他們走得再遠,也不會忘記故鄉的載育之恩;成就再大,也能夠欣賞后輩才俊的優秀。這兩種情感都需要從小培養,需要人們懷有宏大的氣度和感恩之心。就此而言,朱子的這首詩在今天似乎意義更為重大。 |